第142章 建国开元(2/2)

通篇祭文,讲的都是开拓,进取,包容。

以及一个前所未有属於海洋的华夏愿景。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朱桂將手中的祭文,投入青铜方鼎之中。

烈火熊熊燃起,青烟直上九霄。

祭天礼毕。

朱桂走下祭台,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返回王宫。

不,从今天起,这里便是皇宫了。

皇宫大殿內,朱桂高坐於龙椅之上。

蓝玉当先出列,撩起官袍,第一个跪倒在地,声如洪钟:“臣,蓝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內,文武百官,山呼海啸。

殿外广场上,那些土著国主们也跟著乌泱泱地跪了一地,用生硬的汉话高呼著万岁。

一个新的王朝,在这一刻,正式诞生。

朱桂抬了抬手,声音传遍大殿:“眾卿平身。”

待眾人起身,他开口颁布了登基后的第一道旨意,而这道旨意,再次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自今日起,我大夏废除年號,不以君王之姓纪年。以公元为始。今日,为公元一年!”

公元一年!

刘观等少数核心臣子还好,他们早已参与过討论。

但大部分官员,包括蓝玉在內,都懵了。

不用年號?

这是自汉武帝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年號是皇权的象徵,是天子正统的標誌。

废除年號,改用一个谁都没听过的公元纪年,这是何意?

朱桂看著眾人不解的表情,平静地解释道:“君王会更叠,王朝会兴衰。但华夏,永存。我大夏的纪元,当以我华夏之始为始。”

“朕,以及后世之君,都只是这漫长歷史中的一任守护者,而非时间的主宰。”

这番话,格局之大,让殿內眾人心神摇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紧接著,朱桂颁布了第二道旨意。

“凡我大夏境內之奴隶,无论来自何方,自愿为大夏劳作满十年,並通过汉语言,大夏律法考核者,皆可脱去奴籍,入我大夏户籍,与国人同。”

“其子孙,享受与国人同等之入学,参军,科考之权。”

这道旨意一出,更是石破天惊。

这等於给了数十万来自南洋各地的奴隶,一个可以成为人上之人的希望。

这不仅是在收拢人心,更是在为这个新兴的帝国,源源不断地注入新鲜的血液。

登基大典在一片震撼中结束。

当晚,朱元璋没有参加庆功宴,他让沐春推著他,回到了驛馆。

他一言不发,只是枯坐在窗前,看著远处皇宫方向那通明的灯火,看了一整夜。

第二天,当第一缕晨光照亮海面时,一个全新的纪元,开始了。

公元一年!

元月初一。

歷史的航船,在这一刻,驶入了一条无人知晓的全新航道。

一个以海洋为根基,以工商为血脉,以全球为棋盘的华夏帝国,在世界的东方,冉冉升起。

它將彻底改变这片土地的命运。

也將彻底改写华夏民族未来数百年屈辱的歷史。

而这一切的开端,只是因为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

和他那位坐在轮椅上。

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皇帝老爹。

公元一年,大夏建国。

这个消息,如同一场风暴,以远超季风的速度,席捲了整个南洋。

朱桂颁布的两道旨意,更是让这场风暴增添了无尽的变数。

第一道旨意,废年號,行公元纪年。

对於那些刚刚归附的土著国主和见多识广的西洋商人来说,这不过是个新奇的说法。

但对於大夏国中那些出身大明的文武官员而言,这无异於一场思想上的地震。

君王不以姓氏纪年,而是將自己置於一条更宏大的歷史长河之中。

这背后透露出的胸襟与格局,让他们在惶恐之后,生出一种莫名的振奋。

而第二道旨意,则在底层掀起了真正的狂涛骇浪。

凡大夏境內之奴隶,劳作十年,通过考核,即可入籍。

这短短一句话,对於数十万被贩卖、俘虏,挣扎在最底层的奴隶而言,不亚於天光乍现。

他们中的许多人,是被海盗掠来,或是从战败的部落中被强行掳走,早已没了故乡,没了亲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已忘记。

他们活著,只是一种惯性。

可现在,朱桂给了他们一个看得见,摸得著的目標。

只要勤恳劳作,只要学习汉话,只要遵守律法,十年之后,他们就能成为一个“大夏人”。

他们的子孙,甚至可以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汉人一样,入学,参军,甚至做官。

希望,是比黄金更宝贵的东西。

当这道旨意通过各级官吏,传达到每一个矿场,每一座种植园,每一个工坊时,整个大夏的底层沸腾了。

无数奴隶跪在地上,朝著上京城的方向,泣不成声地叩拜。

他们或许还叫不出新皇帝的名字,但他们知道,有一个人,给了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

自此,大夏的土地上,再无消极怠工。

那些过去需要监工用鞭子抽打才能干活的奴隶,如今眼中都燃起了火焰。

他们劳作的汗水,不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

整个新兴的海洋帝国,从最根基的层面。

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生產力。

朱桂端坐皇宫最高的摘星楼上,俯瞰著这座日益繁荣的城市,心中並无太多波澜。

建国称帝,只是將事实摆在檯面上而已。他的目標,远不止於此。

而他的父亲,大明帝国的开创者,洪武大帝朱元璋,在这座他儿子的都城里,一住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朱元璋没有再对朱桂的任何举动发表看法,只是每日让沐春推著,默默地看,默默地听。

他像一个挑剔的客人,审视著这间由儿子亲手搭建起来的新屋。

民心,活力,热情,笑脸,以及那支时刻枕戈待旦的强悍军队。

他不得不承认,这间新屋,造得比他的老宅更坚固,更亮堂。

这期间,朱桂也给朱元璋安排了更多调养身体的药,朱元璋的精神似乎也变好了很多。

洪武三十年四月,南洋的风已经带上了几分燥热。

朱元璋终於决定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