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渡河(4K兄弟们月票是不是刷新了啊?)(2/2)
但他终究不敢拿全营人的性命开玩笑。
“鐺—鐺—鐺—”
几乎是同时,在张曼成大营的方向,也响起了类似的警报声。
连日来,汉军小股部队夜夜骚扰,早已让黄巾军的神经从最初的紧绷,变得鬆弛甚至麻木。
很多士兵从睡梦中被惊醒,翻个身又骂骂咧咧地睡去。就连张梁与张曼成两人,都没把这次偷袭当做一回事。
於是,两座黄巾大营,在发现了刘备的“伏兵”之后,不仅没有紧张备战,反而更加確信这又是刘备一次註定徒劳的伴动。
他们加强了营墙的守备,却没有任何出营驱赶或大规模调兵遣將的意图,仿佛在隔岸观火,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闹剧。
然而,就在这仿佛闹剧的掩护下,刘备的大队人马,早已悄然无声的抵达渡口。
放下早已准备多时的木排,將士们依次登筏,奋力向对岸划去。
漳水默默地承载著这支军队,哗啦啦的水流声完美掩盖了声息。
时间在假意的对峙中消散,而刘备的大队,则真的在黄巾军眼皮子底下渡河了漳水,在北岸开始迅速集结列阵!
到此时,在外领兵的四人,也接到刘备传讯,开始依次退场。
而黄幣大营依旧毫无声讯。
直到第二日。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洒在漳水北岸。
刘备军主力已全部渡河,正在北岸高地迅速整队。
虽然一夜未眠,但成功跳出包围圈的兴奋和喜悦,让每一位將士都精神抖擞,脸上洋溢著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对主帅刘备的无限钦佩。
关羽、张飞、牛憨、张绣四將也已率领诱敌的四百精骑安全撤回。
他们昨夜在敌营外虚张声势,成功吸引了黄巾军的注意力,为大军渡河爭取了宝贵的时间。
此刻,全军集结完毕,列阵於北岸坡顶,沐浴在金色的朝阳下,甲胃生光,族旗猎猎,军容鼎盛与南岸那死气沉沉的两座黄巾大营形成了鲜明对比。
刘备身披玄甲,外罩一件半旧战袍,骑乘在绝影马上,立於军阵最前方。
晨风吹拂著他的战袍和额前的髮丝,露出下面那张沉静的面庞。
他的目光扫过魔下这些追隨他出生入死的將士,看著他们眼中炽热的崇敬与信任,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双股剑之一,剑锋指向南岸那依旧毫无动静的黄巾大营,声音清朗,却带著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迴荡在漳水之畔:
“將士们!看那南岸!”
全军將士的目光隨之望去。
“张梁、张曼成,拥兵万余,坐困坚营,却只能眼睁睁看著我辈,扬长而去!”
他的声音逐渐高昂,带著一丝脾睨与嘲讽:
“何以故?
“非其兵不多,城不坚!乃其智不及,谋不足,胆气尽丧也!”
“彼辈依仗兵法常理,以为我兵少力弱,必不敢渡此漳水天险!”
“我则偏要行此险著,反其道而行之!”
“彼辈以为我连日伴动,乃是黔驴技穷,困兽犹斗!我则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以疲兵之態,掩雷霆之举!”
“一次示弱,攻其必救!二次示弱,乱其心智!三次、四次—使其习以为常,心生懈怠!”
“待其以为我已无计可施,紧闭营门,高掛免战之时,便是我金蝉脱壳,龙归大海之际!”
刘备字字珠璣,將这连日来神鬼莫测的谋略层层剖开,如展开一幅精妙绝伦的画卷。
在场將士无不豁然开朗,往日那些看似寻常的军令,此刻都成了这盘大棋中不可或缺的落子。
无论是关羽、张绣,还是张飞、牛憨、典韦。
抑或是魔下歷经百战的西凉铁骑、北军精锐、义勇骑兵,此刻都心潮澎湃。
他们终於明白,此番渡河突围,绝非侥倖,而是主帅运筹帷,对黄幣军完成的彻头彻尾的智谋碾压!
“《孙子》有云:『出其不趋,趋其不意。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
“又云:『善战者,致人而不致於人!』”
“张梁、张曼成之流,空读兵书,徒知其形,不得其神!只会墨守成规,岂知兵法之妙,存乎一心?”
他勒马迴转,面向自己的军队,双股剑高高举起,在朝阳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声音激越昂扬:
“今我以千骑之眾,戏要万军於股掌,破围而出,扬威於巨鹿!”
“此非刘备一人之功,乃全军將士用命,同心力之果!”
“今日之后,天下当知,我涿郡刘玄德魔下,皆敢战之锐士,忠勇之英豪!”
“今日之后,黄巾逆贼闻我旗號,当胆寒心悸!”
“今日之后,这朗朗乾坤,浩荡青史,必有我等一笔!”
“汉室倾颓,天下动盪,正是我辈男儿,建功立业,匡扶社稷之时!”
刘备剑指广宗,声震四方:
“诸君!可愿隨我,再创不世之功?!”
这一席话,引经据典,洞悉战局,將己方的智勇烘托至巔峰,將敌人的愚懦暴露无遗,更点燃了每一位將土胸中的热血与豪情。
得遇如此明主,夫復何求?
“愿隨主公!万死不辞!”
“愿隨主公!万死不辞!”
山呼海啸般的吶喊从北岸冲天而起,震彻四野,连滔滔漳水都为之颤动!
这一刻,朝阳如金,洒在刘备周身,在將士的簇拥与欢呼中,他的身影巍峨如岳。
人前显圣,莫过於此!
欢呼的声音跨过漳水。
与北岸的意气风发、豪情干云相比,南岸的黄巾大营,则完全是一派如丧考姚、羞愤欲绝的景象。
“將——將军!不好了!刘备—刘备他—.”
张梁宿醉未醒,加上连日闷,头脑昏沉,不耐烦地骂道:
“豪什么丧!刘备又在他营外敲鼓了?让他敲去!”
“不不是啊將军!”
亲卫脸色惨白,声音带著哭腔“刘备大营—空了!一个人都没了!漳水北岸——·北岸有官军大队列阵!”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