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法厅舌战陷绝境,破局证清白(1/2)
漕瀆的雨下了整夜,开庭当天还没停。
林砚攥著民国帐册的复製品,指尖把桑皮纸捏出三道深痕——纸页上“泽世昌强买荷莲图”的字跡被雨水洇得发虚,像要被这场湿冷的雨彻底抹去。张姐走在旁边,藏青风衣的领口別著枚旧钢笔,是她退休时报社给的纪念款,笔帽上的漆都掉了,却被她擦得发亮:“別怕,帐册是真的,剪报是真的,咱们没做错事。”
法院门口的台阶上,早已站著泽家的人。
上海来的律师团队一字排开,清一色的深灰西装,手里拎著烫金的公文包,为首的刘律师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目光扫过林砚手里的帐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先生,开庭前劝你一句,主动认罪,泽总还能网开一面,不然……50万赔偿,你这小工作室可赔不起。”
苏桂兰往林砚身后站了站,银鐲子在手腕上转得飞,內侧“光绪廿三年”的刻字硌得她腕骨发疼:“我们没誹谤,凭什么认罪?”
“凭什么?”刘律师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列印纸,摔在林砚面前,“凭这份上海文物鑑定中心的报告——你所谓的『民国帐册』,纸张是近五年的再生纸,墨跡是现代苏木汁仿的;凭这份『证人证词』——南巷的老住户说,从没听过泽家强买绣品;还凭这个。”他点开手机里的视频,画面里是个穿灰衣的老人,对著镜头说“我是苏桂兰的远房亲戚,她早就想卖染谱换钱,是林砚逼著她做文创”。
林砚的血一下子涌到头顶——视频里的老人,他根本没见过;所谓的“鑑定报告”,封面上的公章模糊得连字都看不清。可刘律师身后的助理立刻举起投影仪,把报告投在法院的外墙上,红色的“鑑定专用章”在雨雾里显得格外刺眼,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对著林砚指指点点。
“走吧,別在这儿丟人。”刘律师抬手看了看表,语气里满是轻蔑,“法庭上,我们还有更多『证据』等著。”
庭审室里,空气像灌了铅。法官刚坐下,刘律师就率先发难,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审判长,被告林砚为谋取私利,偽造民国帐册,发布虚假视频誹谤原告泽家,导致原告旗下文创城销售额下跌30%,损失近百万。”他话音刚落,两个助理就搬上十几个文件盒,“这里面,是我们收集的全部证据:一、上海文物鑑定中心的帐册真偽报告;二、12位『南巷老住户』的书面证词;三、原告文创城的销售流水对比;四、被告直播间的『虚假宣传』录屏——他说自己的围巾是『古法三提三晒』,可我们的检测显示,布料里含化学染料成分。”
最后一句话像颗炸雷,林砚猛地站起来:“不可能!我们的染料都是蓼蓝叶煮的,从没加过化学剂!”
“被告请冷静。”法官敲了敲法槌,刘律师却立刻接话:“审判长,我们的检测报告由国家认可的机构出具,有cma认证,比被告的『口头保证』可信得多。”他又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们在被告工作室拍到的——角落里堆著的染料桶,上面印著『工业靛蓝』的字样,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林砚转头看向夏晓雨,她脸色惨白,小声说:“那是我买的备用染料,还没开封,是纯天然的,他们……他们故意把標籤换了!”可没人听她解释,庭审席上的陪审员们皱著眉,交头接耳地议论,连之前支持他们的粉丝代表,都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焦虑。
陈老忍不住开口:“我证明!那帐册是我师姐1983年交给我的,当时还有三位老绣工在场,我们可以出庭作证!”
“陈老先生,”刘律师立刻反驳,语气带著刻意的尊敬,却藏著刀子,“您今年78岁,根据《民事诉讼法》,高龄证人的记忆可能存在偏差;更何况,您和被告是合作关係,证词的客观性存疑。”他甚至拿出陈老去年在医院的病歷,“您有轻度认知障碍,审判长,这样的证词,能作为证据吗?”
陈老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放大镜“啪”地掉在地上,镜片摔得粉碎。苏婆婆攥著他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这帐册明明是真的,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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