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诗友请留步!(2/2)
有个长著三角眼的男子看到邱振华,大声招呼著:“孙子,你可来了。”
邱雪莲气得脸色涨红,邱振华羞得恨不得钻地缝里。
曾见仁不慌不忙地回答:“孙子,叫谁呢?”
“叫你们呢。”
“知道了孙子。”
眾人哈哈大笑,他们耻笑別人,可不分敌我,自己人笑得更开心。
三角眼气得脸色铁青,握紧拳头蹬蹬冲了上来。
曾见仁可不怕,挡在邱雪莲前面。
“孙子,文斗不行想改武斗了?”
他將近一米八的个,身材匀称,往那里一站,个头比三角眼高了大半个头,再加上气势摆在那里,三角眼一时被唬住了,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一个戴黑边眼镜的圆脸男子上前说:“要文斗,不要武斗!”
曾见仁想起刚才路上邱振华对几个带头人的描述,此人是谁心里有数,於是开始他的表演。
他背著手,微仰著头,目光越过前面的两人看向湖面,淡淡地问。
“你是诗人?”
“对,我的笔名叫南鸟。”
曾见仁鼻子轻轻一哼,那个神情让南鸟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逼兜。
三角眼等“诗歌爱好者”却感受到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脖子一缩,身子一矮,气势一萎。
曾见仁背著手,继续看著不远处的湖面,语气还是那样的天高云淡。
“听说你会写诗?”
旁边三角眼马上出声:“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这首诗听说过吗?”
“听说过,你写的?”
三角眼气得一滯。
吵架你怎么斗得曾经常年在网络上跟人对骂的曾见仁。
这叫掌握节奏,打乱对手思路,不知不觉让对手跟著你的节奏走...
三角眼忍住气,摇了摇头。
“不是我。”
“不是你写的,跳得这么高干什么?”
“是南鸟同志写的。”
曾见仁不置可否,继续说。
“听我哥说,你们都是以诗会友,我先来会会。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在这个世界,让你的声音被人听到,
被心爱的人,仇恨的人。
最终,我们都將成为时间的遗弃者。
闭上眼睛吧,
为了永远而离开!』”
邱振华激动地浑身颤抖。
我就说了,老三肚子全是诗歌,可以流传后世的经典诗歌。
今天他隨口一念,就是一首让人灵魂震撼的好诗。
亭子里其他人,包括南鸟和三角眼,都被震住。
都是玩诗歌的,好诗或平庸的诗,还是能听出来。
此时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嘿,这首诗真带劲,真是一首好诗。
南鸟眨著眼,神情很不自然。
“这位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打擂台?也想让我们出一首诗吗?”
好诗需要灵感,灵感又不是尿意,多喝两壶水就有。
这首诗的艺术成分,很高的,差不多有白塔那么高。
想要自己这边拿出一首跟它打擂台的诗,一时半会真不容易。
曾见仁淡淡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是来打擂台。
我只是来告诉诸位,写诗,就算是我这个楚南乡下地方来的毛头小子,也能隨口写一两首。
只不过我把诗歌当成陶冶情操、丰富业余生活的爱好,从不会拿它去炫耀,当成欺负別人的工具。
我哥说得很对,诗歌是灵魂在吶喊,生命在歌唱。
只有高尚的灵魂,勇敢的生命才会写出绚丽多彩、感动世人的诗歌。
哥、姐,我们走。
这地方,我们找不到知音啊。”
曾见仁转身就走。
旁边的邱振华还沉浸在我不行,可我弟行,出手就大杀四方的欢喜和激动中,突然听到说要走,一时没回过神来。
怎么说走就走,我还没过癮。
邱雪莲狠狠拉了他一把,一起跟著离去。
三角眼和其他诗人们面面相覷,这人来这么一出,什么个意思?
南鸟脸色铁青,极其难看。
这是赤裸裸羞辱。
先打脸,然后不客气地说,人家不屑跟你们玩了,因为你们档次太低。
跟你们玩,拉低了人家的逼格。
在亭子旁边,站著一个男子,三十多岁,穿著一件白长袖衬衣,外面套件翻领工装式外套,戴著副眼睛,斯文儒雅。
与亭子里南鸟那群人,格格不入。
他也从曾见仁的言行中看出不一样。
一个武学宗师,来到一伙江湖人士面前,耍了一套太祖长拳,然后说,拳脚我略通一二,只是平日里我练的都是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
拳脚只是我活动筋骨的爱好而已...
居高临下的羞辱。
不过他对曾见仁念出来的诗更感兴趣,悄悄跟在姐弟三人后面。
“老三,就这么走吗?”
邱振华还有些不甘心。
“哥,羞辱人最好的办法,不是骂他几句,也不是蔑视地瞪他几眼,而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让对方感觉到,你的名字从我的嘴里说出,都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邱振华眼睛一亮。
刚才老三一上去就咔咔,根本不去问他们的名字,就算听到南鸟这个名號,也只是鼻子一哼,提都不提。
你们的名字从我的嘴里说出来,都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羞辱人还可以这么高端啊!
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这时,听到有人在后面喊道:“三位诗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