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香江的舌尖与大陆的壁垒（1/2）

香江，铜锣湾，惠康超市。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在光洁如镜的地板和琳琅满目的货架上。空调系统送出恆定的凉风，驱散了门外的暑气。空气里瀰漫著烘焙麵包的甜香、进口水果的清新以及……一股霸道而诱人的、混合著滷汁辛香与麵食麦香的独特气息！

这股气息如同无形的鉤子，精准地捕获了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早起买餸（买菜）的主妇、甚至穿著校服的学生仔。他们的脚步不自觉地被牵引著，循著香气，匯聚到超市生鲜区一个崭新的、印著醒目“何师傅”logo的蓝色冷柜前。

冷柜里，整齐码放著真空包装的酱色滷味——油亮诱人的卤猪蹄、纹理分明的滷牛腱、晶莹剔透的滷鸡胗；一盒盒速冻点心——皮薄馅大的虾饺、玲瓏剔透的烧卖、金黄酥脆的春卷；还有那白白胖胖、褶子漂亮的真空包装鲜肉大包！

“哇！乜嘢（什么）咁香啊？”

“何师傅？新牌子？大陆嘅？”

“大陆货？信唔信得过啊？”

“睇个包装几正喎（看包装挺正规的）！仲有检疫標籤！”

“喂！阿姐！呢个卤猪蹄点卖（怎么卖）？帮我称半斤试下！”

“唔该！速冻虾饺同鲜肉包，各要一盒！”

议论声、询问声、点单声瞬间交织在一起。穿著惠康绿色围裙的店员忙而不乱，脸上带著职业的微笑，动作麻利地称重、打包、收银。收银台前迅速排起了小队。

一个穿著笔挺西装、提著公文包的年轻白领，迫不及待地撕开一个鲜肉包的真空包装，也顾不上烫，直接咬了一大口！

“呼……好烫！好烫！”他哈著气，眼睛却瞬间瞪圆了！滚烫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爆开，混合著鬆软麵皮和丰腴肉馅的满足感直衝脑门！“正啊！皮薄馅靚！仲有汤！（皮薄馅多还有汤！）比茶餐厅嘅正点好多（比茶餐厅的好吃多了）！”他含糊不清地讚嘆著，三口两口就把包子塞进了嘴里，立刻又去拿第二个。

旁边一个阿婆尝了一块店员切好的试吃滷牛腱，细细咀嚼，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咦？呢个牛腱……好入味！又淋（软）又弹牙！冇（没有）雪藏味！仲有淡淡药材香！好过张记好多（比张记好多了）！阿妹！帮我包一斤！”

口碑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迅速荡漾开来。抢购的热情在冷柜前升温。印著“何师傅”的蓝色包装袋，开始出现在一个个购物篮和手推车里。

不远处，“金记茶餐厅”的早市同样火爆。

“老板！一份a餐！加多件何师傅鲜肉包！”

“唔该！云吞麵转何师傅虾饺！”

“杯奶茶唔该走甜！配何师傅滷鸡胗！”

食客们点单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少人都指名要加一份“何师傅”的点心或滷味。热气腾腾的蒸笼里，白白胖胖的鲜肉包、晶莹剔透的虾饺烧卖散发著诱人的光泽和香气，迅速被一抢而空。伙计穿梭在拥挤的座位间，托盘上那抹醒目的“何师傅”蓝色，成了效率与美味的象徵。

茶餐厅老板金叔站在收银台后，看著流水般打出的单据和食客们满意的表情，胖乎乎的脸上笑开了，对著电话那头（娄家对接的吴经理）连连说道：“吴生！冇问题！绝对冇问题！听日（明天）嘅货，要double（加倍）！系！系！一定要保住我地（我们）独家！何师傅？掂！（好！）”

【叮！『何师傅』品牌香江市场口碑初步建立！】

【获得：现金300元！【品牌美誉度（香江）】+10！【餐饮渠道拓展经验】+50！】

【系统提示：舌尖征服香江！老铁666！基操勿六！】

……

鹏城，废弃仓库实验室。

与香江超市的热闹喧囂截然不同。这里的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惨白的灯光下，只有仪器运行时发出的低沉嗡鸣。

丁秋楠坐在轮椅上，面前宽大的实验台上，铺满了各种文件、报告、图表。最上面一份，是盖著鲜红印章的《关於“凝血酶α”项目临床前研究资质审查的驳回通知书》。驳回理由如同冰冷的铁律，清晰刺眼：“申报主体不具备独立法人医疗研发资质”、“核心研究员（丁秋楠）人事关係掛靠单位（原红星轧钢厂医务室）不具备相关研究许可”、“项目场地（原废弃仓库）不符合gmp標准”……

她的脸色比灯光还要苍白，嘴唇紧紧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那只完好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捏著那份驳回通知书，指节发白，纸张边缘被捏得起了皱褶。她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些冰冷的条款，眼神深处翻涌著巨大的不甘、愤怒和一丝……被现实壁垒撞得头破血流的挫败感。

实验台另一端，那支装著淡蓝色萤光结晶粉末的棕色小瓶，在灯光的映照下，依旧散发著神秘而充满希望的光晕，此刻却显得如此遥远。动物实验的成功证明了它的价值，但想真正走向临床，惠及病患，却被这无形的、坚固无比的体制壁垒死死挡在门外！

“丁工……”一个年轻的助手小心翼翼地將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声音带著担忧，“梁主任那边……还是不行吗？”

丁秋楠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疲惫的阴影。她用那只完好的手，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找过街道办王主任，找过区卫生局，甚至辗转託人联繫到了市里主管科教文卫的一位梁副主任。但得到的回覆大同小异：政策不允许，资质不达標。没有“国字头”研究机构的背书，没有符合標准的“白大褂”身份和场地，再神奇的成果，也只能锁在瓶子里！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试图將她淹没。科学可以攻克最复杂的分子结构，可以创造生命的奇蹟，却无法撼动那无形的、由文件和印章构筑的高墙。

就在这时，实验室隔板被轻轻推开。

何雨柱走了进来。他显然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著夏日的暑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风尘。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丁秋楠手中那份刺眼的驳回通知书，也看到了她脸上那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压抑的愤怒。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走到实验台旁，目光扫过那些堆积的文件，最后落在那支散发著淡蓝色萤光的小瓶上。他拿起小瓶，对著灯光看了看。瓶中的粉末如同被禁錮的星辰。

“梁国栋副主任？”何雨柱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