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占卜 烦恼和病友(2/2)
他回过神来,看见了维克多教授严肃的脸,她接著又迅速地问:“几號有暴雨?”
“6號,周六。”
“今年的初雪,是什么时候?”
“十二月初,四號和五號,在凌晨的时候。”
快问快答终於结束,维克多教授脸上的严肃表情像冰一样融化了,她鼓起掌,欣慰地说:“恭喜你,已经练出了基本的数觉,这学期接下来的课你都可以自由行动,所以,你刚刚的走神就不用扣分了。”
“天才,总要有些特权,”维克多教授大声道,“斯莱特林加5分!”
“你怎么做到的!”赫敏和诺特同时探身过来问。
柯勒揉著太阳穴,头疼地说:“我之前和西弗一起算过时间,药剂师都注重这个,维克多教授大概是误会了。”
柯勒隱晦地扫了诺特一眼,诺特便说:“真是狡猾啊,以这种方式逃课,提醒一下,
我帮你瞒著可不是免费的。”
赫敏略带嫌恶地斜了诺特一眼,又直回身子专心听维克多教授讲课。
“你要什么?”柯勒现在觉得头突突地疼,刚刚的下意识速答,过於耗费脑力。
诺特阴险地笑了,他低声说:“你能不能想办法让院长换一下魁地奇比赛的顺序,”他不经意地提防著赫敏,更小声地说,“你说暴雨的那一天,刚好是我们和格兰芬多比赛的日子。”
“他需要一个理由应付其他教授。”柯勒的嘴唇没有动,声音却传到了诺特耳边。
“你就说”诺特的眼睛闪烁著算计的光芒,“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在训练时被游走球击中了手腕,而暴雨天气会加重他的伤势-你知道的,斯普劳特教授最吃这套『学生健康』的说法。”
“你认为这样的谎话,谁会信?”晚上,斯內普不信任地说。
“谁说是谎话了,诺特会把它变成真的,”柯勒说,“他现在的准头很不错。”
“这不算是可以容忍的小把戏,我们不拿学生身体开玩笑。”斯內普说,抬头扫了柯勒一眼,又继续低头批改学生论文。
“不会真的让他受伤,只是碰巧被打到,又碰巧掉下去,然后就包起他的骼膊,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真实情况。,
片刻后,斯內普的嘴角扭出一个近乎愉悦的微笑,他说:“这样的话,我不介意陪你们玩玩。”
办公室里重回寧静,只余下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发出的沙沙声,柯勒最后一次核对著即將发表的论文用词,但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满脑子都想著早上的占卜课,这个状態他已经持续一天了。
“柯勒,”斯內普突然站了起来,“去校医院。”
“什么?”柯勒奇怪地抬起头。
“麦格教授和我说你今天上课时魂不守舍,看来不是假的,”斯內普像旋风一样走到柯勒旁边,他盯著柯勒平静地说,“去校医院。你的身体没有从昨天的经歷里缓过来,找庞弗雷夫人重新进行检查。”
“我好了,我感觉好得不得了。”柯勒咧嘴笑著。
斯內普的黑眼睛注视著柯勒,柯勒熟练地筑起防御,把他挡在大脑外面。
斯內普捲起嘴角,轻声地说:“很好,很好一一不管你有了什么小心思小秘密,现在站起来,跟我去校医院,我会给你请几天的假。”
“我这学期休假已经够多了,总请假会让人奇怪。”
“我不想重复已经说过的话,”斯內普冷冷地说,“不要总自以为是地逞强,你只是个牙都没有长齐的小孩。”
柯勒顺从地跟著斯內普进了校医院,卢平躺在其中一张病床上,成人的大號病服在他的身上显得松松垮垮,小天狼星翘腿坐在旁边的陪护椅上,两人都异地看著柯勒和斯內普。
斯內普扭头对柯勒说:“你確实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身体了,感知退化得这么严重,居然没有提前发现这两个人。”
柯勒小声地咕嘧:“进来前我说了,但你不听。”
斯內普现在也没听,因为小天狼星的脸上扬起了他最厌烦的戏謔笑容:“斯內普,你的小学徒犯什么错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安静点,不要展示你和卡巴(这几天的黑魔法防御课正在教授这种生物)一样的蠢脑袋。”斯內普毫不客气地回道。
小天狼星还想说什么,却被卢平拉住了,柯勒得以顺利地换上病號服,躺上病床。
“你身体怎么这么弱,三天两头往校医院跑?”小天狼星显得很感兴趣,“我记得你在圣芒戈住过院,后遗症?”
“你但凡脑子正常,就应该知道什么是界限,別插手你不该管的事。”斯內普冷冷地说,快步走上前拉上了柯勒病床周围的帘子,又施加了几个防护咒和静音咒。
外面发生了什么爭吵,柯勒不再知晓。
过了很久,斯內普拉开帘子,他的身体在帘子的另一边,只露出一张脸来,柯勒仰视著他,就像第一次看见他时一样,那双黑眼睛仍旧深不可测。
“柯勒,你没有什么想和我坦白的吗?”斯內普问,“今天或者昨天,更甚是以前发生过的、你解决不了却又烦恼的事情。”
柯勒感觉到了一丝期待,但他註定要让斯內普失望,柯勒平静地回视斯內普:“有,
但我不想说,因为你也解决不了。”
斯內普率先移开了视线,他板著脸说:“我会给你请三天假。”
“不用,这学期我的请假够多了,肯定会有人起疑,而且今天是周二,连著五天休息太·...”
“不用管其他人,顾好你自己!”斯內普说,“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庞弗雷夫人非常认同斯內普的行为和想法,她嘀嘀咕咕著要利用这段时间给柯勒来场全身检查,为他好好地调养身体。
第二天,柯勒在庞弗雷夫人的监管下臥床休息时,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马尔福在练习时被新任击球手打下扫帚的新闻传得满学校都是。
柯勒生病的消息也在一定范围內传开了,赫敏来的最早,柯勒刚吃完健康早饭,她就来了,看望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商量她个人使用时间转换器的时间,柯勒需要配合著在这段时间里控制感知,以免闻到或者听到多个赫敏的踪跡。
塞德里克和秋·张当天中午就一起来看望他,三人玩了一会儿魔法把戏,又聊了聊最新的魁地奇赛事和各自喜欢的魁地奇球队与各行明星一一柯勒没什么喜欢的,基本是听两人说。
听著听著,柯勒感觉前些日子生出的嫌隙似乎小了一些。
他小声地说:“今天晚上的大脑封闭术课暂停,你们可以休息一周。”
正在爭论塔特希尔龙捲风队和巴利卡斯蝙蝠队哪支队伍更好的两人停了下来,秋·张转过头来,她的马尾发甩过一个漂亮弧度。
“那真是不错,”她用著一种搞怪的腔调说,“我还担心斯內普教授会来代课呢,毕竟一名教授请假后会有另一名补上。”
“別叫我教授,太奇怪了。”柯勒尷尬地说。
“呀,我可没有说你,我说的是黑魔法防御课,卢平教授,给我们代课的是布莱克教授吗?”
隔壁床的卢平放下报纸,微笑著说:“是他。”
“我很期待他的课,”秋笑得更开心了,她重新看向柯勒,“既然你自己都认领了,
那我也尊称你柯勒小教授吧。”
塞德里克忍著没笑,卢平没忍,他轻轻地笑出声,又用报纸挡住了脸。
柯勒扫了这位大號病友一眼,不客气地对秋说:“请去掉『小』,我现在和你差不多高了。”
“有吗?”秋异地说,“我应该还是比你要高个%英寸的一一以塞德里克的肩膀为標准,我在上面一点点,你才刚碰到线。”
“那是因为你用头髮和高跟鞋作弊,我说的是裸脚的净身高。”
“光著脚比身高,和巫师不带魔杖决斗有什么区別。”
柯勒认为自己不算是个有教养的小孩,不过他此刻还是住了不適合说出去的脏话,
这使他发现自己能有效反击的话少了一大半,了半天,他屈辱地说:“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比你高了。”
“唔,那我就等著嘍,”秋点著下巴,故作疑惑地问塞德里克,“我记得柯勒刚开学的时候好像也说过这话吧。”
塞德里克点头道:“说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没什么变化。”
柯勒觉得两人一唱一和可恶极了,恰好庞弗雷夫人推著医疗推车走来,她先给卢平递了一大罐补身体的营养液,又来到柯勒身边,边往外拿瓶瓶罐罐边说:“他有些营养不良,长不高很正常。”
“营养不良?”塞德里克异地说,“但是柯勒很能吃啊。”
“能吃不代表身体能吸收营养,他小时候的亏空有些多,而且他的小身板里还有寄生虫,需要先驱虫。”庞弗雷夫人说。
塞德里克和秋露出恍然的神情,他们眼中浮现的同情让柯勒浑身不自在,还好很快就收了起来,庞弗雷夫人边拉帘子边说:“你们在这的时间早就超时了,快出去。”
庞弗雷夫人在校医院拥有绝对的权威,只有极少部分人能够让她让步,但如果涉及病人的休息和治疗,魔法部部长来了她也会把对方赶出去。
这次的身体检查比以前要复杂很多,先要脱了衣服只穿內裤,柯勒承认这让他有点害羞,还有一点冷,现在临近冬天,更別提学校周围还有摄魂怪作票。
接著含一口死藤水,这是一种由死藤和仙人掌等草药加上动物油脂蒸馏出的淡褐色苦味药液,具有增强灵感、净化心灵甚至是预见未来的功效,但其中的配方成分大都含有剧毒,很多巫师和麻瓜因为不规范的操作和食用而丧命。
柯勒很小心地含著,比含曼德拉草叶片要小心得多,他还在曼德拉草叶片下变出了一个魔法保护膜,防止药液和它发生反应。
死藤水的作用非常快,柯勒的视野变得模糊又清晰,近处的东西他一个都看不清,但远处的一一他甚至能透过窗户看见海格在菜园里收割今年的巨型南瓜,是啊,马上就又是一年万圣节了。
柯勒突然想起了合唱团的上一次彩排,新招的成员难以磨合,尤其是那几个被他硬拉来的室友,他们和女生们格格不入,就像妖精假扮媚娃一样突兀,弗立维教授又一直让柯勒调整状態,不许他上台,如今的排练效果支离破碎。
好听的依旧好听,难听的非常突出。
柯勒仿佛看见了万圣节预定表演的惨澹收场,新团长索菲亚躲在合唱团衣柜里偷偷抹眼泪的画面一一是真的看见了,柯勒视野里出现了这样的幻象。
哭的人不止索菲亚,还有赫敏,她在练习大脑封闭术的密室里哭,越来越多哭泣的人脸出现,斯內普出现了,眼泪和他的那张臭脸格外不搭,柯勒还看见了他一直想著的女人。
在一层薄薄的浅淡帷幕后面,他的妈妈阿里亚在静默地哭泣。
视野里出现了生机勃勃的翠绿色,柯勒摒除这些死藤水造成的幻象,朦朧地看见庞弗雷夫人举著发著检查光芒的魔杖,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划过他的身体,接看在一旁的记录纸上写下了什么。
然后她抓了一只活蟾,放在了柯勒的胸口,她念了一些莫名的咒语后,柯勒感觉到蟾在身上乱爬,他知道为什么要先含一口死藤水了,如果不这么做,他现在保管幻影移形走。
蟾最后停在了柯勒的心口处,它停滯的时间有些久,让柯勒的心口又痒又麻,他忍住了抓挠的欲望,好一会儿,庞弗雷夫人才把蟾拿走。
她拿来一只铝罐,递到柯勒嘴巴说:“可以吐了。”
柯勒立刻把死藤水吐了出去,又漱口好几遍,配水服下了解毒药丸,他的视野依旧模糊,浑身感觉轻飘飘的。
庞弗雷夫人帮他清理了蟾留下的粘液,又拿起一盒药膏涂在柯勒身上,涂完后变出了一张巨大的塑料布將柯勒裹起,她边裹边说:“药效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你看见的都是幻觉,不要紧张。”
“这是在帮你疏通过度的思虑,”柯勒被塞进了温暖的被褥里,过於温暖了,柯勒有些发汗,庞弗雷夫人说,“我给你涂了乌不利博士的忘忧膏,专门用来治疗思想创伤,热是正常的。”
庞弗雷夫人拉开了帘子,她对隔壁床的卢平说:“卢平教授,我要出去一会儿,你可以帮忙看一下柯勒吗?”
“当然可以,我需要怎么做?”卢平说。
“柯勒受不了的时候,扶他去盥洗室去洗个澡,別让他热晕了,”庞弗雷夫人手脚麻利地收拾著她刚刚用过的东西,“当然,一般来说是不会热晕的一一我很快回来。”
柯勒显然不是一般情况,庞弗雷夫人刚走没一会儿,他就热得有些脱水了,不过他忍耐力惊人一一也可能是死藤水的致幻作用没有褪去一一没有求助卢平。
卢平是个细心的男人,又一直关注柯勒的情况,他及时把柯勒从堪比熔炉的被褥里解救了出来,柯勒呼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便缓了过来,独自飘进了盥洗室洗澡。
卢平很负责地在盥洗室外等待,和柯勒聊天確认他的情况,防止他晕在里面:“你真的不需要帮助?”
柯勒嘲讽道:“不用,你是变態吗,一直想进来帮我洗澡。”
“能够嘲讽,那你確实已经缓过来了,”卢平靠著墙说,“不过你的病情似乎有些严重,我听说你上学期被用钻心咒折磨过。”
“你听谁说的?”
“学生间的流传,你身上有好多稀奇的流言,大脚板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大脚板?小天狼星?”柯勒想起了韦斯莱兄弟的那张链金地图,他早该反应过来的,“他的脑子是不是有病,不好好照顾自己的教子,总追著我咬做什么。”
“狗嘛,习性就是这样,你毕竟养了大脚板一段时间,”卢平说,“阿尼马格斯的时间久了,人形时也会带有动物的习性,他很感谢你帮他除掉了身上那些烦人的跳蚤和小虫子。”
“这是养狗的基本要领一一还有,別给我提那只傻狗,”柯勒洗好了澡,他甩著头髮走出浴室,“浪费我的时间、感情还有一个好名字!”
卢平用飞来咒召来一块毛巾,盖在柯勒头上道:“我一直想问,你身上似乎也有些—.嗯,狗的习性。”“
柯勒不避讳地说:“我算是蜘蛛尾巷的野狗群养大的,你说呢?”
“你不是有一个麻瓜养母吗?”
“她是一个被你们的保密法逼疯的惨女人,在我幼年有限的记忆里,她对我的最大馈赠就是把我从狗训成了人,给我饭吃和地方住,让我不至於死掉,然后教会了我做外科手术。”柯勒边擦头髮边说。
“外科手术?”卢平为柯勒用上了烘乾咒,又递来了毛线衣,“我听海格说过,你好像用它救活了牙牙。”
“嗯,对於外部创伤,它比巫师的治疗术更有效—还有,你们是狗仔吗,到处打听!”
“你自己以前不也到处打听,我们彼此彼此,”卢平更对手术感兴趣,他接著说,“我了解过手术,就是用线把肉缝起来,效果慢得出奇,但巫师的一个癒合咒马上就能治好伤口,手术怎么会比治疗术有效?”
“癒合咒能治好所有伤口吗?”柯勒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卢平,“就你还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我至少能列出十种无法治癒的伤害。”
卢平的兴趣更高了:“手术能治疗黑魔法伤势?”
“准確来说,是经过我改良后的魔法手术,”柯勒终於是忍不住夸耀自己的魔法手术,在他看来,这应该比他目前的任何成就都要出色,但知道他这门手艺的人都没重视过,“给你看看我最成功的手术对象。”
柯勒兴冲冲地翻出自己的宠物小包,探头进去呼唤猎犬:“布莱克,布莱克!出来了!”
在卢平怪异表情的注视下,一只身姿挺拔,四肢修长矫健的深灰色猎犬踏了出来,他不確定地问:“你给它起名布莱克?”
“对啊,不行吗?”柯勒边用手势让它坐下,边说,“它为了保护自己懦弱的主人,
被格雷伯克咬伤了,內臟碎了大半,肠子都流出来了,当时已经濒死了,不过我还是把它救活了。”
“你肯定知道狼人咬伤,哪怕是非变身状態的狼人咬伤有多难治癒,”柯勒揉著布莱克的脑袋说,“但它活了,现在生龙活虎,看起来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卢平蹲下身子,又抬头问:“我可以摸它吗?”
“可以,它是猎鹿犬,只要你不是苏格兰鹿,它的攻击性不强。”
卢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他轻轻抚摸著猎犬的颈毛,同时摸著藏在皮毛下的伤疤,他讚嘆地说:“这是我见过最不明显的狼人伤害。”
“两位,请告诉我,”庞弗雷夫人回来了,她紧盯著猎犬布莱克,“这只狗打哪里过来的?”
庞弗雷夫人在校医院拥有绝对的权威,狗这种生物是被严令禁止的,但她还是宽容的,柯勒依旧能待在病房。
好吧,就算是柯勒想走,庞弗雷夫人也不让他走。
傍晚时分,哈利三人还有纳威一起过来看望柯勒和卢平,赫敏悄悄地示意柯勒她今天不会再使用时间转换器,他们只留了十五分钟就被庞弗雷夫人赶了出去。
之后柯勒都在和隔壁床的病友卢平討论魔法手术,一直到深夜被庞弗雷夫人催促著睡觉,两人聊得都很愉快,柯勒对於卢平的印象也有了些改观。
“下一次月圆是万圣节前夕。”黑暗里,柯勒小声地说。
“是啊,宴会后我就得赶快离开,不然就会上演一出糟糕的装扮秀,”卢平的声音在漆黑的病房里飘荡,他轻笑著说,“那可就太刺激了。”
“做狼人是什么感觉?”
“不太好,或者说非常糟糕,”卢平说,“你不会喜欢的。”
“说具体的,你不是说我们感受到的世界和別人可能不一样吗?”柯勒说,“我的摄魂取念可以代入別人的视角体验他们的记忆,就我体验而言,他们的世界好小一一声音是单一的,味道也很淡。”
“不过我以前和他们应该是一样的,我记不太清了,用冥想盆也是旁观者的身份,我体会不了以前的感觉了。”
“那就接受现在吧,我听说过你的部分情况,或许你以前才是不正常的,”卢平轻声说,“毕竟一位完全狼化的巫师,生出一个普通人类的概率比我摆脱狼人身份的概率都小。”
“还是要稍微大一点的。”柯勒说。
片刻的沉默,卢平询问道:“你查明自己的身世了吗?”
“一半一半吧,找到了母亲那边的关係,但她到底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又为什么愿意生我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我都不知道。”
谈话到这里,很难再继续下去,柯勒收住口,转而问道:“你怎么会沦落到这里,难道是被自己的上课素材袭击了?”
“不,我和你一样来调理身体,”卢平说,“补充营养可是门高深学问。最近大脚板痴迷於给哈利补身体,我也连带著要一起补,同时测试他的那些营养品。”
“他自己才最该补,一条瘦狗,我单手就能把他拎起来。“
“描述有点夸张了。“占平忍不住轻笑。
“没夸张,我暑假就是这么干的,他不是乖狗狗的类型,我给他洗澡还有遛狗的时候一点都不轻鬆,非常难伺候,睡觉时又打呼嚕又怪叫,他又不愿意去宠物小包里睡,晚上非常闹人,还好我会唱点催眠曲。”
“他和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人打开了一个新的话匣子,另一边地下室里的斯內普也快完成了对於死藤水和柯勒唾液混合物的分析。
斯內普看著在一层层玻璃仪器间不断旋转蒸发、回流冷凝、浓缩萃取,最后在底部梨形烧瓶匯聚的几颗水银状的银色圆珠。
邓布利多从壁炉的火焰里走出,他好奇地看著这个装置说:“这就是你说银化现象?
”
“嗯,”斯內普给自己套上泡头咒,戴著龙皮手套取出一枚银色圆珠,“这种物质的毒性非常强,我能找到的参比物只有蛇怪毒液,这很奇怪,柯勒的身体里怎么能提取出这种东西。”
“我正在研究,而且尼可·勒梅那边也在跟进,他上次和我来信说快有结果了,”邓布利多说,“他比我们要专业许多,我想不用过多操心这个,我们需要弄明白柯勒最近的情绪和魔力起伏的原因。”
“你没看见我正在熬製烦恼显形剂?”斯內普把圆珠丟进堆堝,加入各种魔药材料熬煮片刻后,坩堝表面蒸出一层银灰色的薄雾,斯內普扯著嘴角说,“真是费劲。”
“毕竟我们也不能总依靠摄魂取念和冥想盆,”邓布利多笑了笑,走上前用手轻扇,
薄雾立刻钻进了他的鼻子,片刻后他说,“我明白柯勒最近在烦什么事了,我们早应该想到的。”
“什么?”
“他想妈妈了。”邓布利多说。
斯內普皱起眉毛,也用他的大鼻子吸了一缕薄雾,他感受了一会后,整张脸扭曲成一种极度嫌恶的表情,他说:“我居然这么多时间和珍贵的材料,陪你研究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