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游园惊魂(1/2)

第18章 游园惊魂

也就是玉袖公主袭向永夜时,自己的目光才从草庐移开的。难道,就是这时,让人盗了药去?黑衣人中了毒绝不敢闯进草庐。他还有同伙,会是谁的指使呢?

“永夜哥哥!”蔷薇翻墙进王府找永夜。武功没用来保护他,用来找到他也是好的,蔷薇一般明艷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以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她觉得现在想到也不迟。以后她不用在街上去“偶遇”永夜了,直接找上门来最好。

永夜蔫蔫儿地躺在竹椅上,心里充满恼恨。李言年不在府中,他全身无力,让倚红去寻李二过来。偏偏倚红说李二隨李执事外出办事去了。永夜看著地上被风吹落的一朵樱,悲伤地想,他真这么倒霉?!月魄在京都,可是他又在京都何处呢?他从来没有这般思念过他,盼著林间突然闪出月魄的身影。

“永夜哥哥,你的脸色比前些日子又难看了些呢。没服药吗?”蔷薇看著永夜苍白的脸嚇了一跳,放柔了声音问道。

永夜扯出一丝笑容来,有气无力地说:“少说两句,我没力气听你囉嗦。”

蔷薇猛点头,难得永夜不赶她走,她已经心怒放了。她眼也不眨地看著,以前她总以为永夜病得不甚重,只在用生病这理由躲著她。现在看来,他真是病得不轻。

她蹲下身子,轻拉起永夜的手,白皙细腻,手指修长,像块冷玉雕琢而成。她很心疼。春光明媚,永夜却还像过冬似的盖著厚毯子。別的少年骑马扬鞭笑春风,他却只能躺在椅子上默默地看著林出神。他真的时日无多了吗?蔷薇的眼泪禁不住滴落下来。

“哭什么呢?我就这身子。蔷薇,別缠著我了。”永夜嘆了口气,是什么毒这么烈?一点点抽走他的生命。他该对端王坦白,去找佑亲王拿解药吗?再等等,等李言年与李二回来,找来月魄解毒。“我听著,你给我说说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吧?”

蔷薇挖空心思想说点儿好玩的逗永夜,想了半天也没什么稀奇古怪的,只得把自己最近倒霉的事情拣来说了。

永夜听了精神却好了些,这就是李言年说的谷中解决蔷薇缠著他的办法?没想到居然是由月魄出手。他笑著问蔷薇:“你找到那个卖蜈蚣给你的小子没?”

蔷薇得意地嘴一翘却又很快耷拉下来,“找是找到啦,可是我却收拾不了他。”

“哦?还有我们蔷薇郡主怕的人?”

蔷薇沮丧地说:“他是大殿下的门客,在大殿下府里修了个圃,我一进去就被迷昏了,大殿下反而说我不对。那个臭小子,我一定想出法子来收拾他!”

永夜长嘆,月魄,老子也想收拾你,原来下毒的人是你!

“永夜哥哥,今儿城里也奇怪得很。四处显眼的地方贴了幅奇怪的字,写著:欲购九转还魂草,速到回春堂、庆德堂。谁要买这东西啊?”

永夜眼睛一亮,含笑望著蔷薇,“有这么好玩的事情?蔷薇为何不去瞧热闹?”

“我有去啊,但是回春堂、庆德堂都说没有这种草。我火了,拿了那帖子问他们掌柜,掌柜哭丧著脸说有是有,都让大殿下的管家买走了。”

“九转还魂草,”永夜喃喃念著,“草叶似捲云,根须结紫珠。据说晒乾之后再泡入水中,乾枯的草叶会自动转绿,恢復生机,是以得名还魂。”难道这草就是解药?

蔷薇听见喜道:“还有这么好玩的草啊!真想看看。”

永夜淡淡地说:“你想见识,就找大殿下要来玩唄,反正他全收进府里了。”

蔷薇也不笨,嘆了口气说:“大殿下既然把这草全收了,自然有他的用意,怕是他不会给我的。”说著眼睛又亮了起来,“永夜哥哥,咱们去偷!大殿下明日开诗会。咱们啊,就去偷。”

永夜目光中涌出笑意,这节骨眼儿上开诗会,等的就是想趁乱盗药草的贼。不过,既然已知药方,岂能不去呢?

他打了个哈欠说:“蔷薇乖,以后不要翻墙进来了,我会养两条狗。”不等蔷薇生气,他又笑著说,“明儿我去,一定帮著你作诗,不教京都城里的小姐抢了你的风头。”

蔷薇被他一冷一热弄得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欢呼雀跃。见永夜闭上眼,眼皮下一道青痕,样子甚是疲倦。纵然是这般病容,也让她瞧著移不开眼睛,想了又想,终於扑上去亲了一口,这才娇笑著翻墙离开。

永夜伸手摸了摸脸,喃喃道:“祸水!月魄你还真说准了。”

佑亲王身份贵重,佑亲王一表人才,佑亲王诗文全才,佑亲王……还没娶妻!

最最重要的就是这个。

一个年轻的、没有娶妻的亲王,温文尔雅、待人和气,且知书识礼。你说他要办个春日诗会应该是什么情况?

车如流水马如龙。

永夜精神不好,摆手不让倚红给他换礼服,穿了件浅紫绸衫坐了轿子前往,才到佑亲王府门口轿子就被挡住了去路。

侍卫无奈地回稟道:“世子,佑亲王正门被轿子阻住了,要等会儿。”

永夜身体不佳,他也没心思多余的力气走进去,轻轻掀起轿帘看去,佳人貌美如、才子风度翩翩赶集似的往大门里涌去。

佑亲王布这个局请了多少人来跑龙套?没出场费总要提供茶水糕饼吧,多少还是要些银两的。

永夜嘲笑地瞧著,正想让侍卫从侧门抬了轿子进去,转念一想今天不就是引人注目来了?他放下轿帘说道:“拿了我的名帖,从大门进。”

有了这句话,侍卫面上生光,大步走到佑亲王府门口,冲迎客的侍从吼道:“端王世子到!”

这一声吼得中气十足,惹得拾阶而上的人纷纷把头转过来看。

佑亲王府侍从知道端王世子与王爷素来交好,哪敢怠慢?匆匆下了台阶迎过来,立在车轿旁恭敬地请安:“请世子下轿。”

轿子后早有两名侍从抬了软兜上前来,茵儿机灵地跳下马车,见这么多人把目光投向这里,脸一红,轻轻掀起轿帘。

见又是侍卫威武、侍女机灵可爱,眾人睁大了眼要瞧这位一直病中不见外人、又传生得如端王妃绝世容貌的世子是何等风采。却见低头出来一位戴了纱帽的紫衫少年,长长的面纱直垂到腰间,身形单薄柔弱堪怜。见他上了软兜,眾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永夜不敢调用內息,又怕脚步太过虚浮引得佑亲王怀疑,今天的目的就是让眾人盯著他。他大摇大摆坐了软兜进去。

所到之处听到的全是嘆息声,为端王有这么个病弱儿子嘆息,为没见到他的面目可惜,为蔷薇郡主喜欢上这么个短命人惋惜。他微微一笑,若是有人为蔷薇出头,这戏就更好看了。

正寻思间已到了王府园。

李天佑见永夜坐了软兜来,迎上前埋怨道:“人多吵得厉害,永夜何必前来?”

“大殿下,永夜独自待在家中也闷,你的诗会京都內城无人能及,凑个热闹也好。再说,永夜不来,蔷薇又要翻我家的墙了。”永夜笑著说道,又扯了扯纱帽无奈地说,“这个,不想人指点了去,父王听到又伤心。”

天佑同情地看著他,端王就这么个儿子,没能弓马嫻熟也就罢了,偏偏还体弱多病,脸色一直不好看,人见了就嘆息。永夜心高,自然不愿被人说。他笑了笑表示理解,嘱人好生侍候了。

园为开诗会搭起一间彩楼。楼用鲜搭就,正中放了个台,吊了一枚翠佩,绿汪汪的色彩,可爱喜人,是这次诗会的头彩。

两旁铺了几案,备了文房四宝,坐了两名老者,准备录诗所用。

园之中更聚集了千盆鲜以供观赏。

见人来得差不多,李天佑便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一五十出头书生打扮的老者施施然走上台,冲台下四周团团一揖笑道:“怜草不才,得王爷抬举,为王爷诗会尽份心力。今日诗会就此开始。诸位公子、女公子有好的诗文尽可奉上。”

说话的正是京都名画师张怜草。永夜看著他扑哧一笑,茵儿奇道:“少爷高兴为何?”

永夜摇摇头,他想起当年端王让这位画师在脸上画母亲掌痕的事。如何方便告诉茵儿?就忍了笑继续看戏。目光在人群中一转,没看到蔷薇,正诧异,却瞧见一位公子。

那公子穿了件浅绿色的宽袍,肤色如玉,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手里拿了把扇子悠然自得地坐著。衣服不甚华丽,腰间却结了一块雕成凤形的翠玉佩。永夜眉梢一动,这块翠玉佩价值连城,佩在此人身上倒是奇了,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公子似感觉到有人瞧他,下巴微抬,眼神斜斜地飞过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傲气。见是一个戴面纱的人瞧不见面容不禁皱了皱眉。他身旁一书生打扮的人在他耳旁低语几句,那公子眉一挑,看向永夜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诧异与嘆息。

永夜知道他瞧不见自己,躲在面纱后偷笑。好灵敏的感觉,也是会武之人。今日来的人並不是全衝著诗会而来。

正想著,身边挤过一人坐下。蔷薇满脸通红,不住喘气,“差点儿来不及,都怪阿玉,也不叫醒我!”

茵儿懂事地端过茶来,蔷薇一口饮下。见永夜没有声响,便恼得扯了他的袍子道:“和你说话呢。”

永夜这才懒洋泮地说:“蔷薇要遇对手了。”

“谁?”

“穿绿袍的公子。哦,是位小姐,品貌不输你呢。”

就这一句,蔷薇眼光飞刀似的射过去,正碰上男装打扮的绿袍小姐傲慢的眼神,不由奇道:“永夜哥哥怎知她是女的?”

“知道就是知道了,不为什么。”永夜的目光再一次从那男装小姐的腰间扫过,满意地想,今日不必自己费心,自然有人抢著出风头了。

蔷薇见那女公子年纪虽小,模样却不输自己。清丽秀气,浑身上下散发的正是自己成日被父亲骂、自己没有的端庄气度,见永夜赞她,心里更不是滋味。此时见女公子不住地打量永夜,哼了声道:“女扮男装,成何体统!敢和本郡主过不去,等会儿让你知道厉害!”说完轻声对永夜说,“你答应我的,一定要让我压过她!”

永夜好笑地点头,漂亮女人撞一块儿,这戏越来越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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