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表面兄弟(2/2)
还不到十板,李光睿的黑屁股已是皮开肉绽,黏稠的血飞溅着,沾染在扁棒上,血肉模糊的屁股不忍直视。
李光俨眼神闪烁了好一会,深深吸口气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朱秀笑道:“照你所言,我只该打你十板子?”
朱秀冷笑道:“抬起头,看看你的头顶。”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李光俨绝对不会相信,看似温文尔雅的人,背后竟有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李光俨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恼火道:“你究竟要如何?”
薛修明的人头当作道具,悬在房梁下,给马匹喂草料用的铡刀也搬进屋,弄些血涂抹上,看着瘆人。
朱秀朝严平使眼色,严平拿着一份写得满当当的供状走上前,蹲在李光睿身旁,把供状拿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已有两日水米不进,嘴唇干裂发白,眼眶发黑,吊着青肿的眼袋,披散头发,浑身肮脏凌乱,像个饥寒交迫的逃难流民。
李彝景接连听闻噩耗,一病不起,每日吃汤药都费劲,再也无力替女婿张罗。
“啪!~”朱秀拍响惊堂木,叱道:“罪囚李光睿,于平高县城外猎杀牧民一十七人,抢掠羊一百二十一只,牛五头,马四十八匹,纵马踏毁豆田二十余亩,数罪并罚,该当死罪!来啊,先扒掉衣裤,重打三十大板,为受难的平高县百姓出口恶气!”
朱秀撇嘴戏谑一笑。
李光睿痛哭流涕,惨叫道:“还有杨重贵,也该一并受罚!明明是三个人的罪过,小先生却强加到我一人头上,不公平啊!冤枉啊!~”
李光睿委屈道:“小先生冤枉小人了,李光俨一家得罪了小先生,他家女婿跑到夏州向家父求救,家父为了给他们出口恶气,才派李光俨占据马场的
算起来,一切罪责都由李光俨一家而起,与家父和小人何干?罪魁祸首应该是薛修明才对,我们也是受他挑唆.”
有军士摁着他的手在供状上印下一个血手印。
“呵呵,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心里还有几分志向,不愿庸庸碌碌了此余生,不愿辜负你父亲满心期望,不愿浪费你这一身本事的话,就要趁早看清楚自身处境,早做打算。”朱秀深意满满地笑了。
“李光俨奉你爹的命令霸占马场,你老子犯下的罪过,自然由你这个当儿子的承担!”朱秀憋住笑,大声怒喝。
严平寒毛倒竖,横刀护在朱秀身前,厉声道:“站住!把刀放下!”
一众虓虎营军士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这厮也忒怂蛋了些。
李彝殷也算一世豪雄,接班的儿子竟然如此废柴,难怪从孙子辈开始,定难军的权柄就旁落于人。
李光睿扭头朝左边望去,果然见到一副血迹斑斑的石铡刀,吓得连滚带爬躲远些。
李光睿脖子一缩,苦着脸道:“小先生明鉴,原州马场可不关小人的事,那是李光俨大半年前派兵夺去的.”
几名虓虎营军士也“哐哐”拔刀,围拢李光俨,刀尖对准他,如临大敌。
李光睿毫不犹豫地撅起屁股磕头,脑门磕在又冷又硬且凹凸不平的地上,发出一阵咚咚闷响,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吭声。
操棒的军士卖力招呼,皮肉与扁棒亲密接触发生的噼啪声依旧,李光睿悲愤不已,却不敢再多话,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
“杨重贵没杀人,可抢来的牛羊他也吃了不少!~”
李光睿哭丧脸道:“罪人李光睿,给小先生叩头.”
片刻后,正中最宽敞的一间土屋,改造成一间临时审讯室,遮挡门窗,使得光线昏暗,土墙上挂壁灯,昏黄的烛火摇曳着,更是增添了几分阴森。
朱秀示意严平等人收起兵器,淡然道:“你说。”
如果李彝殷当真有栽培他的意思,又怎会把他扔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不吐不快,想与你谈谈。”
“为何要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只是个战败的俘虏,落入你手,为何不直接杀了我?”李光俨紧盯着他。
“堂下何人,报上姓名!”朱秀满脸严肃,双指并剑指去,颇有几分当年看包青天时的感觉。
朱秀鄙夷地摇摇头,这李光睿别看也是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蛮汉,实则欺软怕硬,外刚内怂。
李光睿已经疼麻木了,浑身颤抖着,有气无力地哭呛求饶:“小先生饶命”
李光睿凄惨哀嚎着,毫不犹豫地扯上李光俨,想以此减轻自己的罪过。
严平率领几名军士二话不说,摁倒李光睿,粗暴地撕烂他的袴子,露出黑不溜秋的屁股,两名魁梧军士手持扁棒,往手心里吐了吐唾沫,操起扁棒狠狠打下。
有军士拎来一桶水,朝他全身哗啦泼下。
朱秀又诡笑道:“李光睿是李彝殷的亲儿子,李彝殷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一定肯大价钱。至于你嘿嘿,你猜猜李彝殷又肯为你多少钱?”
“还有李光睿那小王八蛋,你们是血缘亲近的同族兄弟,你拿他当亲弟弟,他可不一定拿你当亲哥哥。敢不敢再跟我打个赌,看看生死关头,李光睿又会如何对你?”朱秀笑脸阴险。
李光睿吓得惨叫一声,两脚乱蹬,惊慌失措地往后缩。
朱秀瞥了眼角落里的阴影,虎着脸呵斥道:“李光睿,你率兵侵占我原州马场之罪过,为何不提?”
朱秀嘿嘿道:“李光睿这小子的命金贵,我打算用他狠狠赚一笔。定难军这些年声势愈隆,脸面越来越大,我打算借此机会大做文章,让定难军好好丢丢脸,叫李彝殷和天下人知道,我彰义军也不是好欺负的。”
李光睿疑惑仰头望去,只见一个悬在半空的人头,在他头顶上方滴溜溜打转,一张扭曲的死人脸转到他眼前。
“一支五原镇兵算不得什么,顶多只会让定难军失掉几分颜面。我们和李彝殷之间,深究起来并无死仇,这次在原州打了一仗,抢回马场,也只是自卫反击,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朱秀懒得与他多言,呵斥道:“再讨价还价,多加二十板!给我打!”
薛修明博闻强识,李光俨很欣赏他,拿他当作亲兄长看待。
“启禀少使君,罪囚李光睿认罪伏法,已签了供状。”严平大声回报。
朱秀让他退到一旁,笑道:“李光睿,以你犯下的罪过,砍十次脑袋也不为过,不过你好歹也是定难军的少帅,一刀斩了你,只怕挑起彰义军和定难军的战火。
这样吧,你和李光俨,留下一个当作人质,另外一个回夏州禀报李节帅,让他出钱赎人,你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