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儿臣,提头来见!(1/2)
第84章 儿臣,提头来见!
上林一行,天子盈、代王刘恆、淮南王刘长兄弟三人,算是难得玩儿了个尽兴。
天子盈夜夜设宴,和弟弟们喝了个痛快,也难得出长安,呼吸了几天的新鲜空气。
代王刘恆也藉此,接连数日品尝到在普阳代王宫,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的美食、美酒。
淮南王刘长,就更不用提了。
策马疾驰,挽弓射猎,吃喝玩乐,怎一番酣畅淋漓。
临了还带著天子盈、代王刘恆两个哥哥,去看望了老卒申苗一家。
玩儿尽兴了,刘长才意犹未尽的告別申苗,坐上了返回长安的马车。
而后,一切都好似归於寻常。
天子盈仍窝在未央宫,夜夜宴饮,
代王刘恆及其妻儿老小,则窝在尚冠里代王府,既不出门,也不见客。
只王太后薄氏,偶尔会被吕太后召入宫中。
又或是王后吕氏,独自去同建成侯吕释之、舞阳侯夫人吕等族亲走动。
吕太后仍在长信殿,没日没夜的处理朝政。
皇后张嫣、淮南王刘长,也一如往常,各自“困”在未央宫椒房殿、长乐宫演武殿。
太子刘恭自也是每五日一次,去长乐宫参加朝议,然后去演武殿见见王叔刘长。
非朝议日,则多半在安国侯府,接受太子太傅王陵的教导,再隔三差五去一趟宣平侯府,探望病臥的姑母刘乐。
朝堂內外,宫闹之中,一切如故。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代王刘恆一家,要离开长安、返回代国的期限。
太祖高皇帝制:诸侯王三年一朝长安,每朝则月,满月则归。
若是诸侯王入朝,待了一个月都还不走,那朝堂內外公卿百官,就要上奏弹劾此王『眷恋不去”『图谋不轨”了。
代王刘恆显然不“眷恋”长安,更不会让自己因此,而被朝堂內外弹劾。
在抵达长安后第二十六日,距离最后期限还有四日时,代王刘恆便准时上表请辞。
吕太后也並未挽留。
和代王一家入朝时,设宴相迎一样一一代王一家要走,吕太后再设家宴於长信殿,以相送之。
只是相较於上次的接风宴,这场相送宴,无论是赴宴的人,还是座次,都有了明显的不同。
吕太后仍端坐上首御榻。
陪坐两侧的,却成了天子盈和皇后张嫣。
—
-东席首座,仍是代王太后薄氏,身旁却是代王刘恆陪坐。
次席,是一脸委屈的王后吕氏,正幽怨轻抚著已经显怀的肚子,再不时回头看向身后,被宫人抱著的儿子刘顺。
良人竇氏、翁主刘,以及薄昭、宋昌等王戚外臣,则均未赴宴。
倒是末席,出现了淮南国相兼王太傅:北平侯张苍的身影。
国相兼太傅赴宴,刘长自也是陪坐於张苍身侧。
西席首座,太子刘恭当仁不让。
次席,却是建成侯吕释之,以及吕禄父子。
上次家宴落座末席的宣平侯张敖、侯世子张偃父子,则以『妻/母病重”为由,未能赴宴。
宴席开始,吕太后自是对代王刘恆,说了些好好做王、好好治民之类的场面话。
而后又再提移封赵国事,不出意外的,被代王刘恆再度婉拒。
又一次被拒,吕太后却是含笑望向代王太后薄氏。
“薄姬,难道也不想去邯郸,去度过不那么寒冷、困苦的晚年吗?”
说著,还不忘朝次席,正低头暗自抹泪的王后吕氏努努嘴:“王后,可是很想去邯郸呢。”
“要不是我身为长辈,怕是恨不能直接替朕,颁下移封代王的詔书?”
闻听此言,代王后吕氏头埋得更低,哭声也是更清晰可闻了些。
却见薄氏先抿了抿唇,颇有些为难的侧头,看向次席的儿媳吕氏。
又低头纠结许久,才起身告罪道:“妾,本是罪臣之姬。”
“侥倖不死,得入高皇帝后宫,又只一幸,便得以生下代王。”
一妾出身卑鄙,代王子凭母贱,也绝担不起赵国之重。”
“却是委屈了王后,为我母子二人所累,居代国苦寒之地——“
说著,薄氏犹豫再三,终是缓缓屈膝跪下,对吕太后俯首一礼。
“若王后实在委屈,妾,愿与王后,同为代王太后—
“日后,代王可以侍母之礼,尊待王后。”
“王后於妾当面,不必再执媳礼一一更或是妾,执媳礼以侍王后,亦无不可·...”
薄氏话音落下,殿內隨即小小譁然一阵。
代王刘恆默然垂首,看不出是悲是怒。
太子刘恭更是膛目结舌,满是不敢相信的看向对侧,卑躬屈膝至斯的代王母子。
刘恭身侧的吕释之、吕禄父子,以及对座末席的刘长、张苍二人,也都是惊的愣在原地。
便见御榻之上,吕太后面上也有些掛不住,只冷脸望向东席次座,不轻不重的了侄女一眼。
而后摆摆手,示意大长秋上前,替自己將薄氏扶起,
大长秋正往御阶下走,吕太后也同时开口:“薄姬,言重了。”
“我吕氏之女,再如何囂扬、跋扈,也不止如斯地步。”
如是一语说出口,朝已然被扶起的薄氏微一点头。
又將目光投向次席,已经开始哭出声的侄女:代王后吕氏。
“妻,便该有个妻的样子。”
“既不能让自己的夫,像侍奉母亲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更不能让婆母,
像儿媳侍奉婆母那般,对自己卑躬屈膝。”
-朕给代王指婚,指的是妻、是王后。”
“而不是指了个王太后,亦或是太王太后。”
冷声说著,吕太后又警了眼公子刘顺再补上一句:“等代王百年,儿子做了王,再摆王太后的谱不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