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太子~不甚类父?(1/2)

第85章 太子~不甚类父?

眾所周知:提头来见,多出现在武將出征前,向主帅或君王立军令状时的场景。

刘长就藩在即,却摆出这样一副武夫作態,殿內自是为之一静。

而后,便是一阵善意的鬨笑声,於长信殿內响起。

“高皇帝当年,是封了个强裸中的莽夫,做我汉家的淮南王?”

御榻上,吕太后忍俊不禁,含笑摇头不止。

“若非生於皇室,王叔当为军中一猛將!”

西席,刘恭很给刘长面子,话语中却也带上了几分调侃。

余下眾人,则多半是摇头失笑,或低头憋笑。

就连东席首座的母子两座雕塑,都笑间低下头。

吕太后左右,天子盈面带笑意,便是皇后张嫣都在捂嘴偷笑。

次席的代王后吕氏,更是被刘长这副模样,给逗得破涕而笑。

隨著吕氏身后,被宫女抱在怀中的公子刘顺,也不明所以的嘎嘎大笑起来,隨即又是一阵鬨笑声响彻殿內。

东席末座,淮南国相兼王太傅:北平侯张苍,却是捧著那根差点砸到自己的牛腿骨,

只一阵哭笑不得。

欢快的氛围持续许久,隨著吕太后轻轻一摆手,殿內眾人各自收敛笑意,殿內才重归於平静。

便见御榻之上,吕太后先是试著绷了绷脸,又忍不住再摇头一笑。

而后,才哭笑不得的稍转过头,看向西席首座的太子刘恭。

“便由太子,给淮南王说说吧。”

“说说我汉家,於岭南百越一一尤其是南越王赵佗,究竟是个怎样的章程。”

言罢,吕太后心下一动,反应过来这也是考验刘恭的好机会。

便补充道:“再说说我汉家,为何要於岭南百越,制定截然不同与北墙的章程。”

有了吕太后补充的后一句,刘恭自也当即明白:隨时隨地都可能出现的考试,再度来袭。

含笑起身,先朝立在殿中央,喜悦之情溢於言表的王叔刘长一拱手。

而后面向御榻,对吕太后再一拱手,方环视殿內眾人。

“自秦王政十七年(前230年),韩王安为秦军所俘,到秦王政二十六年(前221

年),秦將王賁灭齐。”

“一一歷时九年,秦终得以尽亡六国,一统天下。”

“天下一统,秦王政便自立为:始皇帝。”

“而后野望南、北一一於北方,任蒙恬为將,率军三十万北击匈奴,收復河南地。”

“北方即定,又以原燕、赵、秦三国长城相连,广发天下百姓民为劳役,筑秦长城。

“於南方,先以任囂为將,攻伐百越,未成。

“秦王政二十八年(前219年),又任屠睢为主將,赵佗为副將,率大军五十万,征岭南百越之地。”

“苦战三年不得胜,主將屠睢战死,征南大军败退。”

“两年后,即秦王政三十三年(前214年),秦王政以任囂为主將,仍由赵佗为副將捲土重来,再度將兵征南。”

“是年,岭南为秦征南大军所下,百越之民为秦兵刃所屈服。”

“秦王政,遂设桂林、南海、象三郡於岭南。”

刘恭侃侃而谈间,殿內眾人也都隨著刘恭的话语声,而陷入思绪之中。

御榻之上,吕太后心中满是欣慰,面上却一副古並无波的淡定模样。

天子盈、皇后张嫣夫妻二人,则满是自豪的含笑点头。

皇后张嫣更是喜极而泣,湿了眼眶。

东席的薄氏、刘恆、吕氏一家,以及西席的吕释之、吕禄父子一一包括仍立在殿中央的淮南王刘长,则都陷入了刘恭所回忆的往事之中。

唯独东席末座,手里仍拿著那根牛腿骨的北平侯张苍,半带欣慰,半带嫉妒的低下头。

盯看手里的牛腿骨看了好半响,才摇头髮出一声长嘆。

“安国侯,命可真好啊———

再抬头,看向刘恭朝气蓬勃,自信满满的身影,又会心一笑。

“也是我汉家,得了块璞玉——”

眾人各怀心绪间,刘恭却是含笑驻足,先前於殿內环视一周的目光,也终是落在了王叔刘长身上。

话头一顿,稍顺一顺气,便继续道:“秦得岭南,是在秦王政三十三年(前214

年)。”

“四年后,秦王政,二世胡亥即立。”

“二世元年(前209年),陈胜、吴广於大泽乡振臂一呼,天下群起而反秦。”

“而岭南新服,仍需秦廷以粮草、军,更甚是移民、兵士为援,方可稳定局面。”

“怎奈彼时,秦廷疲於镇压天下义军,非但无力供输岭南,秦二世甚至还颁下詔书,

反让岭南向咸阳供输税、赋。”

“征南大军主將、南海郡尉任囂怒急攻心,病倒臥榻,尽托岭南之事於副將:龙川令赵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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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北方匈奴、南方百越,被天下人並称为:北强、南劲。”

“只是这『南劲”失了秦廷供给,非但无力北上助秦廷,更连岭南都居之艰难。”

“久不得秦廷供输,反二世催税、赋愈急,任囂终心灰意冷,与赵佗商议后决定:封关绝道,聚兵自卫,將秦末战火隔绝於五岭之北。”

“二世二年(前208年),任囂病情骤重,自知不久於人世,便对赵佗临终遗言:岭南负山险阻,南北东西数千里,可以立国。”

“於是,秦征南副將,故龙川令、时任南海郡尉:赵佗,自立为南越武帝,建南越国“两年后,秦王子婴为项籍腰斩於咸阳,秦亡。”

“任囂闻秦之亡,哀痛欲绝,不久便病故—“”

说带此处,刘恭面上已不见多少笑意,只颇有些凝重的看向刘长。

而殿內眾人,此刻也是聚精会神的听著,又皱眉低头思考著。

刘长却是一脸的急躁,完全没听出刘恭的未尽之言,当即开口道:“寡人知道啊!”

“这赵佗,就是个篡立的乱臣贼子!”

“寡人就藩淮南,不正该尽发淮南国兵,诛此篡立之贼?!”

却见刘恭满脸沉重的摇摇头。

深吸一口气,才沉沉嘆息道:“侄儿说这些,不是想告诉王叔,赵佗是奸侯、是篡立为帝的贼子。”

“而是要藉此告诉王叔:岭南,是秦征南大军一刀、一剑,硬生生啃下来的。”

“无论秦征南主將是屠睢还是任囂一—秦军征討岭南的每一战,赵佗都是副將。”

“可以说,岭南百越之地,也是赵佗率领秦军,一剑剑打下来的。”

“如今的岭南,也正由征南副將赵佗,率领昔日魔下的征南大军,割据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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