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请太后,主持大局!(1/2)

第89章 请太后,主持大局!

史官记:孝惠六年,长安城就,诸王朝长安以为贺。

秋七月,代王恆朝长安,月归。

八月,建成侯释之任代国相,兼代王太傅。

九月,淮南王长就国。

史官惜字如金,自然没有只言片语,提及长安城建成,却只有代王刘恆一人入朝相贺九月,吴王刘濞上表,说是本打算入朝,却不甚染了风寒。

而在代王刘恆、淮南王刘长二人先后离京归国后,原本还有些热乎气的长安城,便好似彻底冷清了下来。

吕太后仍於长乐宫长信殿,没日没夜俯首案前,

天子盈也仍於未央宫宣室殿,似是打卡上班似的夜夜宴饮。

刘恭的生活,也隨著王叔刘长的离开,而变得无比规律。

每五日一次的朝议,刘恭皆早早抵达长信殿,陪作於御榻之上。

散朝之后,便是前往尚冠里宣平侯府,探望病重臥榻的姑母:鲁元主刘乐。

其他的时候,刘恭都在老师王陵的安国侯府,接受王陵的教导。

再三不五时去一趟宣室殿,照顾一下酒后醉的皇帝老爹,聊尽孝道。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不知不觉间,便是大半年过去。

时间,来到天子盈七年,夏五月。

隨著建成侯吕释之,於代相任上抱病,並返回长安,原本风平浪静的长安城,才终於再度泛起层层涟漪。

票集票尚冠里,建成侯府。

臥榻之上,建成侯吕释之面无血色,眼眶泛黑,嘴唇乾的起了皮。

榻边,老太医双眼微眯,哼哼唧唧的把著脉,却久久没有给出定论。

而在榻前,难得从长乐宫挪了窝的吕太后,此刻正一脸阴戾的看向榻上,一副命不久矣之態的兄长吕释之。

“如何?”

“是鳩毒,还是巫蛊?”

吕太后冷声发问,惹得老太医身心都为之一颤!

却是赶忙定住心神,又专心致志把了会儿脉。

再三確定没有错漏任何嫌疑,才终於从榻前站起,回过身,对吕太后沉沉一拱手。

只是並未急於开口,而是意有所指的警了眼身后,气若悬丝躺於榻上的建成侯吕释之,而后抬手,作势要请吕太后『借一步说话”。

便见吕太后深吸一口气,率先走出三五步。

走到离臥榻稍远一些的位置,便见老太医颤巍巍跟上前,俯身低语道:“老臣,已再三確认过了。

“建成侯之疾,既无毒之遗,亦非巫蛊暗伤。”

“一一建成侯之所以病倒,是因为年初寒冬时节,受了风寒,伤及肺腑根基所致。”

“本不至於此,怎奈建成侯原就老迈、体弱,过去这一年又寢、食无律。”

“寿数將至之际,夜不得安寢,伤及肝肾;朝夕不得安食,伤及脾胃;又为风寒伤及肺腑。”

说著,老太医还不忘稍一抬眸。

见吕太后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便再道:“非要说,过去这一年,有什么外因,导致建成候病倒臥榻的话~”

“唔,便只有代地的苦寒,以及,吃食不够精细了。”

言罢,老太医便沉沉一拱手,顺势跪倒在吕太后身前。

“眼下,建成侯已是油尽灯枯、天人五衰之相,纵鬼神亦难救。”

“恕老臣,说句不大恭敬的话一一建成侯能撑到现在,能活著回到长安,已然是逆天罕跡。”

“多半是建成侯,还有放心不下的事,才硬撑到了现在。”

“可再硬撑,也不过是这三二日的事了——”

给出自己的最后判断,老太医便沉沉一叩首,久久不愿起身。

听闻老太医之断,吕太后仍满是疑虑的回过身,远远看向榻上的兄长吕释之。

许久,方面色阴鬱的看向身前,正跪地匍匐的老太医。

“兄长之性命,关乎一件涉及宗庙、社稷安危的事。”

“太医令,能为今日所说的话负责吗?”

老太医忙不选再一叩首。

“老臣夏无且,愿以身家性命、族人后嗣一一乃至太医属衙上下,数百同僚宗族为担保。”

“建成侯之將故,绝非人为害。”

“诚,乃天意也—“”

闻言,吕太后终是缓缓回过身,面朝向吕释之所在的臥榻,负手而立。

默然许久,方悠悠道:“且去吧。”

“往后百年之內,夏氏族人,皆不得出长安半步。”

“不如令,族。”

便见老太医夏无且忙不选再叩首,旋即如蒙大赦的倒著跪行至门外。

待屋內,只剩下臥榻上的兄长吕释之和自己,吕太后方缓缓走上前,於榻前跪坐下身就像是有所感应般一一吕太后刚於榻前落座,原本紧闭双眼的吕释之,竟是悠悠『转醒』。

有气无力的轻抿了抿唇,待吕太后亲手餵了些水,吕释之才终是极其费力的长呼一口气。

再轻咳一阵,方嗓音沙哑道:“长兄的事——“”

“咳咳”

“长兄的事,我,查了近一年。”

e

无所获。”

“如今的代地,甚至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吕泽”二字为何物、周吕令武侯为何人7......

“太后,多半是猜对了。”

“过往百年.”

“咳!咳咳咳—·”

“呼“过往百年之天下,能如此彻底的抹除某一人、某一事存在的,只有二人。”

“—其一,为秦王政。”

“其二“其二不几句话的功夫,吕释之便已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神也不由迷离起来。

吕太后却已是从兄长欲盖弥彰的话语中,得到了自己早有预料,也最不希望得到的答案。

只见吕太后莫名一阵摇头嘆息,也不忘起身,扶著兄长吕释之轻轻侧翻过身。

待吕释之那明显不正常的声响起,吕太后才默然起身,退出了臥房。

房门外,建成侯世子吕则,以及吕种、吕禄兄弟三人,都是垂泪跪地。

就连悼武王吕泽家的两个小子:酈侯吕台、侯吕產,也已是闻讯赶来吕太后却只摇头嘆息间,走到一旁立著的妹妹吕身前。

悠然嘆息道:“长兄,战歿代地於高皇帝年间。”

“长姊,亦早故於高皇帝微末之时。”

“一一眼下,兄长也將命不久矣~”

“我兄弟姊妹五人,往后,便只剩下阿,能与朕相依为命了———”

满是感怀、晞嘘,更隱隱带有感伤的一番话,也惹得舞阳侯夫人吕婆一阵啜泣不止。

哭了好一会儿,才强自抹把泪,出声宽慰道:“往后,便只有这些小一辈,能为阿姊臂膀了。”

“长兄家的吕台、吕產,长姊的独子吕平,还有兄长家的吕则、吕种、吕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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