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如果,我是说如果(1/2)
第115章 如果,我是说如果
片刻之后。
长乐宫,长信殿外。
站在殿门、殿前外的瞭远台上,刘恭稍抬起头手掌,轻抚著瞭远台边沿处的护栏。
居高临下的俯视整个长乐宫,宫人们如制定好的程序版,並然有序的行走於宫室、楼闕之间,刘恭只悵然一声短嘆。
眨眼便是三年过去,时移境迁,沧海桑田。
就像此刻,映入刘恭眼帘的长乐宫一一好像什么都没变。
又好似此刻,早已不再矮小、瘦弱,更让人生不出“孩视”感的刘恭一一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长乐宫中,吕太后久居长信,临朝掌政依旧。
但演武殿內,却再也不见淮南王刘长,缠著刘恭要一同外出游玩的魁梧身形。
未央宫內,张皇后居椒房依旧,却再也没有人,敢以『皇后』二字称呼张嫣。
刘恭也已不在交椒房殿住,而是眨眼间,便在先帝曾居住的宣室正殿,住了三个春冬秋夏。
还有。
还有夹在长乐、未央两宫之间的尚冠里。
皇帝太傅安国侯王陵,仍一副上气不接下气,隨时可能一命鸣呼的模样,但就是不曾倒下。
曲逆侯陈平仍为右相,辟阳侯审食其也仍为左相:
絳侯周勃仍为太尉,平阳侯曹密,也仍是当朝亚相御史大夫。
但宣平侯府,却再也见不到鲁元公主刘乐,对刘恭温声细语的身姿。
“朕未壮。”
“壮,即为变。”
“今日这关,便算是过了?”
心下如是想著,刘恭眉角略微一挑,目光眺望向宫墙內,那一个个缓慢移动的黑点上面上也根本看不错多少『涉险过关”的惊险,亦或是喜悦。
过去这几年,刘恭经歷了许多生离死別,也见证了许多大事。
这三年的宝贵经歷,让刘恭愈发的明白:政坛,尤其是封建社会的朝堂中枢,远没有外人眼中那般光明。
就像是一座围城。
城外的人眼中,这座城明亮、宏伟,令人神往。
但只有城內的人才知道:只要抬脚迈入这道门,进了这座城,那视野可及,便只一片说不尽的黑暗。
而在过去三年,刘恭所经歷、所见识到的黑暗之中,此番变故,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用吕太后常掛在嘴边的话来说,便是此事,阴谋意味太过於刺鼻。
让人哪怕想假装中计,而后將计就计,都找不到『中计”的角度。
再加上过去这三年,刘恭不知多少次在心中,预演过这场变故到来时的应对策略。
故而,当这场变故如期而至时,刘恭应对起来,可谓是游刃有余。
开卷考试,本就说不上有多难。
更何况这场考试之前,刘恭复习、模擬了足足三年。
真正让刘恭感兴趣的,是这场变故,所透露出来的阴谋气息,以及背后之人的险恶用意。
“陈平—
“还真是应了皇祖母的那句话。”
“毒士啊~”
“凡有所图,必有所谋。”
“且除非马后炮,否则,根本没人能猜到此贼的计谋,究竟想要达成怎样的目的...”
思虑间,身后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轻微脚步声。
刘恭面上不动声色,双皱撑於石制护栏上,目光仍注视向远处的宫室、楼闕。
便闻身后,响起母亲张嫣仍有些志志不安,甚至隱隱有些心虚的话语声。
“恭儿—”
“可还在想生母之事?”
不安的语调,外加张嫣那恨不能明写在脸上的志芯,自是將张嫣心中所想尽数出卖。
刘恭却像是先前,不曾对张嫣的到来有所发觉般,循声回过头。
见张嫣一副懦不安的模样,嘴上更如是发出一问,刘恭也只伴装一愣,而后,便哭笑著摇摇头。
“母后不必多虑。”
“生母之事,孩儿早已知之。”
“往事隨风,没必要穷究不舍。”
“孩儿是在想,这次的事,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
一一此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此番计谋不成,日后,此人为了达成目的,又会生出怎样的变数?”
如是一番话,让张嫣心下稍安。
却也当即皱起眉头,颇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刘恭。
“嗯?”
“方才,恭儿不是同太后说——?”
便见刘恭缓缓摇摇头,面色也隨之一肃。
再度眺望向远方,眉宇间,更悄然涌上一阵与年纪极度不符的晞嘘,和惆悵。
“陷皇祖母於不义,確实多半是那幕后之人,想要达成的目的了。”
“但陷皇祖母於不义之后,下一步要做什么、为什么非得先陷皇祖母於不义,而后才进行下一步动作?”
“孩儿,颇有不解。”
“皇祖母,乃先帝生母、高皇帝髮妻。”
“再怎般身陷不义,也终归无人敢指摘。”
“既如此,那幕后之人此番作为,又意欲何为?”
“究竟是怎样的目的,需要那幕后之人,让皇祖母无意义的身陷不义?”
接连数问,说的张嫣眉头愈发紧皱,面上更是一片茫然。
沉吟许九,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方见刘恭沉声开口道:“孩儿担心,这是幕后之人,
在为未来做谋划。”
“皇祖母临朝称制,女身掌权多年。”
“近几年,更遍封诸吕子侄为王、侯,已然是犯了眾怒。”
“孩儿听说,近些年,民间出现了这样一种说法。”
一一始皇在,天下安。”
“祖龙崩,天下分——”
“贏政在位,天下尽归於秦,各国遗老遗少皆不敢有所动作。”
“即便没有意义,他们却也曾不遗余力的污衊、抹黑贏政。”
“直到贏政故,二世即立,天下群起而反秦时,那些原本没有意义的污衊、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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