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乐队初响?乐音初合(2/2)

段飞哗啦啦翻到关键页,往吴磊眼皮底下一杵,还带挑衅:“喏,瞅瞅!你小子以前不是学过两天琴吗?谱子还认得全不?別光说不练。”

吴磊接过本子,收敛了嬉笑,认真地盯著简谱,嘴里断断续续地哼著调子,眉头微蹙,偶尔还抬手挠挠后脑勺,显然在脑补旋律。

段飞一看这架势,更来劲了,赶紧把靠在墙角的吉他抱过来,一屁股坐下,得瑟地拨弄起来。可惜他刚学,指法生涩,弹得磕磕绊绊,旋律时断时续,勉强能听出个节奏轮廓。

“停停停!你这弹的啥破玩意儿?好东西都让你糟践了!”

吴磊听得直皱眉,一把將谱子拍桌上,顺手就把吉他抢了过来,直接塞给江海潮,“还是你来吧海潮!他这水平也就弹个《小星星》,哄哄小孩儿。”

江海潮没推辞,接过吉他坐直身子,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拂,一段清澈明亮的旋律便如溪水般流淌而出,跳跃的音符仿佛透明的精灵,踩著音阶轻盈旋转。

段飞立刻跟著节奏轻轻摇晃起来。

前奏结束,江海潮开口轻唱,左手按弦精准,换把时几乎听不到杂音,右手扫弦流畅,木吉他那特有的温润音色顺著老旧的木纹桌面蔓延开:

“阳光总在风雨后……”

他喉结隨著歌声轻轻滑动,嗓音清亮,又带著点被晨露浸润过的温柔,在这闷热的夏日清晨,竟像一股沁凉的溪流,把燥热的暑气都泡软了几分。

他手腕灵活转动,手掌起落间的节奏稳得惊人,拍到旋律起伏的关键处,还会刻意顿一下,像在心里精准地敲了一记鼓点,指尖刮过桌面的力道都带著一种难以言说的韵律感。

段飞蜷在木凳上,身体隨著旋律微微晃动,嘴角噙著笑,喉结无声地滑动,仿佛怕惊扰了这满室的清韵。

吴磊则斜靠在桌边,起初只是指尖隨著节奏轻轻点著桌面,后来索性张开手掌,掌心贴著木纹来回轻拍。

那“嗒嗒”声虽轻,却极准,连江海潮偶尔即兴加入的装饰音都没落下。

他手腕灵活转动,手掌起落间的节奏稳得惊人,拍到旋律起伏的关键处,还会刻意顿一下,像在心里精准地敲了一记鼓点,指尖刮过桌面的力道都带著一种难以言说的韵律感。

一曲终了,余音仿佛还在空气里打著旋儿。江海潮放下吉他,目光落在吴磊那精准的拍子上,挑眉问道:“你学过打鼓?这节奏感,可以啊。”

吴磊眼睛一瞪,下意识地斜了段飞一眼,眼神分明在问“是不是你小子说的?”,才慢悠悠道:“小时候瞎玩过点琴。去年在文化馆跟个老师练过一阵架子鼓……可那老师太死板,不按他谱子来就呲儿我,烦!后来就不去了。”

“文化馆有架子鼓?”江海潮眼睛瞬间亮了,“谁都能用?”

“想啥美事呢!”吴磊摇头,“鼓都锁练习室里,宝贝似的。还是我姨託了关係才让我摸了几回。那老头儿,古板得要命,油盐不进。”

江海潮一听,兴致顿时落了一半。得,此路不通。

他把吉他往段飞怀里一丟,嫌弃道:“菜就多练!练不好可別赖我教得差!”话音未落,人已经窜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抱著个盆、几个碗碟还有一把筷子回来了,“哐当”一声全撂在桌上,开始摆弄起来。

段飞抱著吉他一脸懵:“干啥呢海潮?这还没到饭点呢!”

吴磊却盯著那些锅碗瓢盆,眼睛越来越亮——他看出点门道了!

段飞不明所以,但还是重新抱起吉他,磕磕绊绊地弹起刚才的旋律。

等他渐入佳境,节奏稳下来时,江海潮手里的筷子已经灵巧地在碗沿、碟边敲击起来!“叮叮!噹噹!叮叮噹!”

清脆而富有弹性的敲击声,精准地嵌入吉他的和弦缝隙,两种声音奇妙地缠绕在一起,瞬间活了!鲜活得仿佛要蹦起来!

段飞猛地停住拨弦,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著江海潮那双仿佛会跳舞的筷子。吴磊更是满脸的羡慕和兴奋。

一曲敲罢,江海潮得意地扬了扬筷子:“咋样?咱这『鼓点』,配得上你大飞哥的琴不?”

吴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老江!牛逼!太溜了这节奏!哪儿学的啊?”

“嗨,我爸妈以前在文工团混过,耳濡目染唄。”江海潮面不改色地胡诌。实则是前世玩乐队磨出来的底子,加上年少时在农村鼓队混跡的记忆,早已刻进了肌肉里。

三双年轻的手,在 94年的晨光里敲出了第一串合拍的声响。锅碗瓢盆的脆响混著生涩的吉他音,像颗种子落进了盛夏的土壤。

至於那本摊开的稿纸和未写完的故事,自有风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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